真真面包云_brianna^

听着郑承焕的《如果是你》写的。

文笔渣预警

  

第一人称视角  

我＝方倩/倩倩

  

  「最后我能为你做的，就是走出你的世界。」

  “你还喜欢我吗申留真？”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倩倩？好啦，今天签售我很累了…快休息吧。”

  我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问申留真这个问题。

  申留真在我旁边睡着了，看样子今天的签售她真的很累。我不打扰她，但是我现在毫无困意。

  说老实的，她和粉丝的签售我经常会刷到，我看着她对着镜头叫别人老婆，叫别人姐姐，和别人比心。内心总会有一些危机感，这么普通的我，怎么配得上闪闪发光的她呢。

  我从她的怀抱里起来，走去厨房拿了一瓶酒，坐在窗前回忆起我们的过去。

  

  

  

  高中刚开学时申留真来晚了，只有我旁边还剩了位置，于是我们成了同桌。我看过她参加的mixnine，她真的很亮眼，节目里面不争不抢，叫人看得心疼。旁边坐着的漂亮的她，让我不敢开口和她打招呼。

  她坐在那里，好像就是焦点。

  或许是她察觉到了我的局促不安，刚坐下她便转过头来对我笑笑，我看到她脸上有好看的猫咪纹。

  “你好呀，我是留真！以后也一起好好地学习吧~”

  我看着她漂亮的脸失了神，直到我对上了她的眼睛。

  “啊…你好留真，我是方倩。”我只挤出了这几个字。

  “是认识我吗？看起来很紧张呢。”

  “啊，我看过mixnine，觉得你好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突然红了，或许是被她盯害羞了吧。

  就这样一直到高中毕业，我都和她是同桌。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感情真的很纯粹。

  大概过了一学期吧，我和她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记得我的一切喜好，我也了解了她很多很多生活的小习惯。我们都爱吃橘子，她会给我带她爱吃的糖，我也会在带牛奶时给她也带一瓶。

  也就是那一学期要结束时，她把我拉到天台，说有重要的话要和我说。

  “方倩，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啊？”

  “我说，我喜欢你。”

  我的大脑宕机了，没有去考虑她以后会出道，也没有考虑这么平庸的我到底配不配得上她。

  我只记得那天我冲上去抱住了她，那个拥抱，我会记得一辈子。

  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

  高中时的感情真的很纯粹。

  但后来她告诉我说，她要出道了。

  我想过这一天会来，但我没想过回这么快，和她手牵手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日子我还没过够，和她贴贴说悄悄话的日子我还不想就这么消失。

  我好像离不开申留真了。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练习生出道是她的宿命。申留真好像，生来就是要做大明星的。而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没办法挽留她。

  申留真就这么出道了，出道曲的歌词和镜头少得可怜。

  我很心疼她，但我没办法为她做什么，只有每天给她发消息让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有我在。

  她在学校的时候很少了，组合的出道让她有了更多行程。我也只能在她为数不多的在校的时间里，和她说说话，摸摸她的脸。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有意无意得和我拉开距离，即使她在学校，我们也没办法拉着手一起走出去，一起贴贴脸说悄悄话。

  那时的我恨不得当即昭告全世界留真的粉丝，申留真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很相爱很相爱。

  我好想和她公开。

  但我从来没和申留真提过，因为她之前跟我说过，等事业稳定了，她会给我一个交代。

  我只是会很幼稚地问她，

“申留真你还喜欢我吗？”

一遍又一遍。

  她每一遍都会很耐心地给我肯定的回答，还会拍拍我的头说让我不要多想，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就这样，我们的高中生活结束了。高考后我成绩不错，去了A大学会计，而申留真没有选择去念大学，为了事业她选择放弃当大学生的机会，但我记得她高考的分比我还要高。

  不过好在她们组合也一直在上升期，她也会偶尔和我开玩笑说以后让我别工作，她养我。

  念了大学后我和她住在一起。这么说来，如今我也快毕业了，前几天去面试的公司也通知我可以准备去实习了。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从回忆的匣子里走出来。我想，这些碎片我会留在脑子里一辈子。

  我突然意识到她说她今天签售累了。

  是啊，她怎么不累，在公司一直被防爆，家里还有一个我和她无理取闹，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幼稚的一个人了？我为什么会一遍又一遍去确认她是不是还喜欢我呢？是因为我觉得我配不上如今闪闪发光的她吗？还是因为我怕她身边优秀的人太多而我太过平庸？

  我好像找到我害怕的原因了。

  原来我这么没有安全感，我好怕失去她。

  我想起来一年前她们团的一次回归，作为官C的她镜头和歌词

  少得可怜，该得的C位也不属于她了。

  我的留真…好像从来没有跟我抱怨过一句，而我却一次又一次让她更累了。

  她现在好像不是我一个人的星星了，她不是我一个人的留真了，她现在有爱她支持她的粉丝。

  她还需要我吗？

  我不知道。想到这些我忍不住想哭。

  “怎么起来了倩倩？还喝酒了？”

  听到她的声音，我努力憋回去我的眼泪，朝她扯了扯嘴角，

“就是想到快去实习了，有些紧张睡不着。”

  “我们倩倩也要进入职场了啊…好快…感觉高中毕业还是昨天。”

  “我好想和你公开啊。”不知道怎么的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句话，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喝醉了吗？”

  我没有说话。

  “倩倩，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还是没有说话，随后我感受到有只温暖的手在轻轻拍我的背，

“我们团，在走下坡路，我现在…还没办法。”

  我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

  “对不起，对不起…嘴巴突然就不受控制了。”

  

  眼泪好像掉出来了，我感受到脸上划过的一阵滚烫。

  “对不起倩倩，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组合现在，太困难了。”

  我摇摇头，擦掉了眼泪。

  “不是的…留真…我没有怪你，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幸运了。真的，不公开也没关系的，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她没有说话。

  “好啦，我们去睡觉吧。你明天不是有舞蹈挑战要拍吗？”

  我起身牵起她走进房间。

  夜好长，我睡得并不好，身侧的人也是。

  我们默契得没再说话。

  和这样一个如星星般存在的人谈恋爱，怎么会不去多想。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半年溜走得很快，我正式大学毕业，进了那家公司开启了职场生活。说实话，工作并不顺利。我一个应届毕业生，一边要和前辈打好关系给他们端茶递水，一边又要干好手上的工作，为了不因为一点失误而被谴退。

  申留真她们组合也回春了，或许是公司良心发现吧，后面的回归申留真的镜头变多了，歌词也多了，数据慢慢在上升。

  

  我衷心地感到高兴，我的留真啊，被越来越多人喜欢啦。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她几乎忙得没有时间见我，我看到她最多的地方是出现在各大机场的照片。

  还有的是她不想让我担心发来的视频。

  我们中间也通过很多电话，但都很短，每次我好想都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句我爱你。只是听着她和我分享她的工作，遇到了哪些人，做了什么事，虽然每次都没表达出口我的爱意，但好像光听到她的声音，我就知足了。

  她粉丝会羡慕吗，毕竟在她休息的时候，在她不在泡泡的时候，她都在想办法陪着我。

  渐渐的我发现，她留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把更多的时间给了事业。在舞台上的她卖命似的跳舞，dance break不带护膝直接往下跪，饭圈所说的有“活人感”的爱豆，也不过是像我的留真这样吧。

  可她留下了一身的伤…却没和我提过。

  我知道这些伤，还是在她粉丝拍的照片里看到的她贴着的药膏和淤青的膝盖。

  每次和她打电话我都会和她唠叨今天老板又让加班，明天哪个前辈又让我给他端茶，我把一切烦恼都说给她听，我把在职场遇到的所有糟心事都告诉了她。她每次都会耐心得听我说完，即使电话那头的她已经累得闭上了眼睛，她还是会开口安慰我说，“过去了就好了。”

  她却从来没和我说过她的伤，她的痛苦，她的难题。

  感情淡了吗？还是她只是不想让我担心。

  我想相信是后者。

  但我太敏感，我没办法不去多想，我逛遍了她和粉丝做签售的视频，看着她笑着被粉丝套路，叫她老婆。

  她是不是遇到新的crush了？

  我们的感情是不是，已经降温到冰点了？

  我逼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明明还愿意听我打电话发牢骚的。

  可我好想和她打电话问她。

  “자기야, 너 류진 전화 왔어!”(宝贝，你的留真来电话啦！)

  

  我突然听到她为我录制的电话铃声。

  我慌张地点了接听，心里想着她怎么刚好在我纠结得要死的时候来了电话。

  “倩倩呀，我今天忙完啦，行程结束了！我要告诉你个惊喜呀～我明天回国啦！！”

  “明天回来吗？几点飞机，要到家休息的吧？”

  “我肯定要回家陪你的呀，明天应该会回家吃晚饭的！”

  “那我等你回家。”

  寒暄了几句，我让她去睡觉，她也累得不轻，便也没多说，可能她想着明天就要见面，可以慢慢说吧。

  

  我没有问出口那个这些年我一直重复的问题。

  这么些年过去，我也不是当年那个幼稚的高中生了，喜欢不会挂在嘴边了。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对对方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也记不清了。

  或许是我步入职场的那一天？

  或许是我借酒浇愁睡不着的那天晚上？

  ”成年人不能这么幼稚了。”这句话我好像经常暗暗告诉自己。

  身边认识的朋友也老来问我和明星谈恋爱什么感觉，以前我还会编一些和申留真经历过的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搪塞她们，现在也渐渐淡然了，问起时我也只会说，很幸福。

  可我真的觉得幸福吗？

  我打开手机开始翻找和申留真有关的记忆。

  我翻到了和她高中时睡不着，她给我打电话唱歌哄我睡觉的录音；翻到了高中毕业时她和妈妈一起买给我的向日葵；翻到了刚进大学搬进和她的家时她送给我的项链；翻到了和她一起偷偷出去吃饭；翻到了刚进公司那天下班我拍的来接我下班的她；翻到了她发给我的视频和语音…

  好像我的手机除了工作就是和她的记忆。

     幸福吗？说不幸福肯定是假的。

 

     可我真的好累。

  工作压得我喘不过气，母亲催着我赶紧结婚，但现在的她还没有办法和我公开。

  

  我和她还有再在一起的必要吗？

  我不知道。

  我的脑袋好痛好痛…但她还在海外，明天才回家。现在没有人可以过来抱抱我。

  

  其实大学那会好想她把我公开，我好想走在街上光明正大地和她牵手，好想像别的普通情侣一样在街头肆意拥吻，好想和她做一切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

  但我记得我当时做了个梦，我梦到她公开了我，她的偏激粉丝受不了开始到处找我的消息，我一天会收到无数个骚扰电话和无数条骂我太平庸配不上她的消息。那个梦让我打消了她公开我的念头，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个梦。

  可恶，脑袋为什么越来越痛。

  眼泪怎么是苦的…

  我越想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眼睛很肿，皮肤状态也不太好，为了不让申留真担心，我盖了很厚的粉底，让我看起来有个好气色。

  我特意把年假留到现在，想好好陪陪她。

  傍晚濒临，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倩倩，我回来啦。”

  我冲上去抱住她。

  “怎么又瘦了，这几天我一定会好好给你补补的。”

  “好，我这几天的时间，都留给你。”

  简单的晚饭后，我和她靠在一起，依偎在沙发上，没有说一句话。我习惯性地蹭了蹭她的颈窝。

  “换香水了吗？无花果味的？”

  我点点头。

  “怎么突然喜欢这个味道了？”

  “哎呀就是很好闻嘛！”

  我没有告诉她是因为太想她所以去买了她最爱的那款香水。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我好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

  申留真可不可以永远和我待在一起。

  无花果香水的味道果然要在她身上我闻着才安心。

  一直到她假期结束，我都没有告诉她，母亲在催我结婚。

  在她假期结束的这天，她去了公司，她说组合在准备一个新舞台，要开始练习。

  我撒着娇和她要了个抱抱。

  这好像是我工作这么久以后第一次和她抱抱。

  原来已经这么久没有拥抱过了吗。

  我看着她的保姆车在楼底离开的影子。

  这几天和她待在一起，我把想和她说的话，能做的事都做了一遍，我都用手机记录下来了。

  

  我想留住和她的每一瞬间。  

  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去想她是否还喜欢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脑子一遍遍告诉自己和申留真谈恋爱你必须这么辛苦。

  她可是星星般存在的人。

  她是闪亮的星星啊。

  她早就不是我一个人的留真了。

  我是不是，该放手了？

  我开始收拾自己，穿上很久没穿过的裙子，提着包出了门，带着给她和她队友准备的小面包。

  “师傅，去JYP大楼。”

  出租车驶向她的公司。

  我下了车走进那栋大楼，大学时我经常进来找她，所以保安自然也认识我。

  我知道她肯定在417练习室，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练习室。她说这是她生日的数字。

  出了电梯，我径直走向那个练习室。

  推开门，我看到五个女孩正在随着音乐的节奏完成表演的练习。

  申留真注意到我了，但继续着舞蹈的动作，我找到沙发坐了下来。

  一曲毕，我带着小面包向她们走去。她们开始分面包。

  申留真拿着一个小面包喂到我嘴里，然后又转过去说，

“要不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要和我老婆腻歪一下~”

  说完她看向我。

  她的队友识趣地离开了练习室。

  “怎么突然过来？今天不用回公司吗？”

  “年假还有几天呢，不急，就过来看看。”

  她抱住了我。

  一阵无言。

  “我想了很久，决定离开了。”我还是决定开口。

  “对不起，我太忙了，没有时间好好陪你。”

  “我们从头到尾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留真，你明白吗？”

  “我疏忽了你的感受，对不起倩倩，我再请几天假，我带你出旅游好吗？”

  

  “申留真，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强忍住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我是说，我们分手吧，我太累了。”

  我看到申留真愣了好久，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我下一秒就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她跟她说对不起我在开玩笑。

  “留真？”

  “你会忘了我吗？”她的双目失了神，嘴里轻飘飘的飘出来这几个字。

  “或许。”

  说出这句话后我听到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那么，下次再见。”

  可我没办法和你再见了，“再见。”

  

  练习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我留下了她一个人，出去时，她的队友们看着我脸上挂着的泪想安慰我，我和她们扯了个笑，摇摇头说没事，然后离开。

  我彻底离开了她。

  

  星星啊，我把你归还给宇宙。

  

  日子过得好慢，没有她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本想尝试着把申留真从拉黑的通讯录里移出来，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说，“你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

  我没有和她再见过面。

  再后来我和同公司的一个男人结了婚，按照母亲的意思。

  男人待我很好，工作也很努力，和我相敬如宾。

  说不上爱，只是搭伙过日子。

  

  那天收拾家里时我翻到了申留真送我的项链。

  这是我们分手的第三年了。

  说不想她是假的。

  现在的申留真，已经是世界明星了啊。

  而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申留真，没有我你要过得更好。”我摩挲着那条项链，眼泪止不住地掉。

  眼泪怎么是苦的。

  无花果味的香水，我再也没换过。

  

  

  

  

  或许我最后能做的，就是走出你的世界。